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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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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三

荊桃花開得正盛,整個樹冠掛滿花簇。

樹下,鋪了一張軟席,安宜懶洋洋躺在上面,微瞇著眼睛枕在韶慕腿上。

“陽光真暖,把人的骨頭都曬軟了,”她故意把腳伸去樹蔭外,白嫩的足兒在日光下格外嬌柔,“我回京後,是不是越來越懶了?”

她的腳落在松軟的草地上,睜開眼睛看著頭頂上方的俊臉。

韶慕給她嘴裏塞了一塊栗肉,笑笑道:“那你想做什麽?或者在京城開一間香郁閣?”

安宜齒間咬開栗肉,擡高手去撫上韶慕的臉頰:“也是和你在外面的那段日子,我知道了好多。以前,的確不知道疾苦為何物。”

正是兩人經歷了許多,最終才各自認清心意。

“你呀,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,”韶慕仰臉,細碎的光點透過花枝,落在他的臉上,“我以為很好。”

“咦?”安宜蹭的坐起來,正面看著韶慕,“我覺得你以前並不這麽認為,你覺得我一無是處,奢侈無度。”

韶慕皺眉,手掌箍上她的腰,往自己一帶:“不許這樣說我們家安宜,一無是處怎麽了、奢侈無度怎麽了?我做夫君的樂意呀。”

他板著臉一本正經,安宜噗嗤笑出聲:“駙馬如此縱容,我可真就無法無天了。”

瞧著她笑得開心,臉龐真比盛放的花兒都好看,韶慕點頭:“有何不可?”

她這樣好,合該被永遠寵愛疼惜。

這話很是受用,安宜身子一起,側坐去韶慕的腿上,雙臂柔柔圈上他的脖頸:“嗯要永遠對我這樣好。”

“好,”韶慕應下,輕吻著她的鼻尖,“永遠對我家的小炮仗好,一生一世,白頭偕老,海枯石爛。”

安宜微怔,一雙大眼呼扇兩下:“我覺得自己擁有的美好太多了。”

父皇母後和太後的寵愛,兩位皇兄的照顧,也難怪素德會覺得不平衡,細想的話,自己真的得到了太多的偏愛。

“你整日裏想些什麽啊?”韶慕捧著她的臉頰,眼中流露出疼愛,“難道不是我擁有的才是最美好的。”

她難道不知?真正美好的就是她自己。

安宜笑:“這可不像在人前冷冷淡淡的韶大人。”

說到這裏,她想起了另一件事,便是他為什麽突然來了這裏,不是該去白林鎮嗎?

聽她問起,韶慕說是處理一件關於白林書院的事,並不是去白林鎮。說是一個學子得罪了權貴,他幫著去把這件事情說開。

安宜筋骨懶散的倚在韶慕身前:“你為什麽自制力總是這樣強?”

好似不管發生什麽,他都能保持本心,逆境順境,從來都做著實質性的事情。

“累了就睡罷,等開了宴席我叫你起來。”韶慕摸摸她的小腦袋,帶著她重新枕到自己腿上。

他拉了薄毯給她蓋上,心裏想著她剛才的話。他的自制力,似乎有時候也並控制不住,比如面對她的時候。

她的情緒,總會輕易地影響到他。

夜幕很快降臨,但是別院的歡樂才剛剛開始,賞煙花、射箭、投壺,各式的活動好不精彩,更設置了相應的彩頭。

這場游園會本就是李家女兒們的相聚,她們出自皇族,天之嬌女。所以參加什麽比試的時候,多半是身旁的夫婿出力,這種時候,那些肚子裏沒點兒墨水的,便都不會露面。

素德公主晚上沒有出現,不知是回了京城,還是獨自呆在房中。

關於各項比試,安宜並未讓韶慕前去參加,著實是他一出手,必是把所有彩頭收入囊中。放眼全場,沒有一個人在才學上會賽過他。

當然她也明白,在這個時候,凡事不要太強出頭,畢竟關於韶慕入仕的事情還未定下。

女子們在一起鬧騰了一日,後面幹脆一起去了後院裏泡湯泉。

隔著一道院墻,是女子們嬌笑玩鬧的聲音,而墻外,則站著她們的夫婿,彼此也客氣的寒暄。

安宜倚在池壁上,整個身體浸泡在溫熱的水中,霧氣繚繞間,她犯了老毛病,分不清過來說話的是誰家女兒,尤其全都是如花似玉的模樣。

她倚在中間,兩邊的女子你一句我一句說笑著,可能是酒後的松弛,最後竟是都說起了房中行歡之事。三人都已為人婦,但是安宜相對年少,那方面知道的不多,而且在榻間的雲雨歡好也多是韶慕主動,交合中確實有無比的歡愉產生,繼而無法抑制的發出羞人的媚聲兒。

想起那些帳中的靡靡,她的臉頰不禁一熱。可是兩邊的人卻是說的越發火熱,連房事中的助興之物都說了出來,更說得那物如何了得。

安宜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,還好李萼來說,準備了酒讓眾人去。

如此,一群美麗女子陸續從湯池裏出來,伺候的婢女們紛紛給自家主子披上罩衫,隨後繼續無聲退去一旁。

安宜與一位女子同進一間房內,換衣梳理,正是在池中旁邊的其中一個,這一番說話下來,知道是六王爺家的卓怡郡主。果然,要認全李家的郎君和女兒,實在是一件不得了的事。

一張屏風隔著,兩人各自被婢女伺候著穿衣打扮,明明已是深夜,偏偏還都是穿戴的一絲不茍。

尤其是安宜,如今換了件柔和的衣裙,比起白日裏的華麗繁覆,此刻這套衣裳顯得她嬌柔可人,十分契合外頭的輕柔月光。

“公主,你才回京來,那些東西應當還沒有罷?”屏風另一側,卓怡郡主道了聲,“回頭,我讓人給公主送幾件去。”

安宜臉一側,視線落在屏風上,艷麗的刺繡牡丹落入眼簾,一時她想不起對方為何要送她東西。

一聲女子的嬌笑響起在屋中,穿戴好的卓怡郡主繞到屏風這邊來。她上下看著安宜,眼中難掩驚艷,嘖嘖的誇讚著如花似玉,便親熱的上來挎上安宜手臂。

“姐姐也是美若天仙。”安宜腦子也活絡,雖記不得人家要送什麽東西,但是表面上做足了親親熱熱。

“公主過獎,”卓怡郡主笑著,湊近安宜耳邊放低聲音,“如此花前月下的,正好我帶了幾件新的。”

正說著,外面有人敲門,催促著一起去喝酒。

大渝朝的公主們沒有實權,且大多婚後會住在婆家,極少有像安宜這般擁有公主府的。雖然比不上前朝公主們的恣意灑脫,但終究是皇族女兒,天生就有享不盡的富貴。

於繽紛的花海中,擺開的酒桌,沒有了往日規矩的束縛,她們在酒精的刺激下,逐漸放開,或鬧或笑,花叢間追逐打鬧。

作為長輩的銘軒公主,喝了幾杯便離去,留給這些年輕女子們玩樂。

男子們不允許進來這邊,被管事安排著在單獨一間廳堂內,同樣備了酒席,好酒好菜。自然,這邊不比女子那邊熱鬧,說話間也客客氣氣。

子夜過後,花園中的鬧騰聲越來越少,女子們俱是開始困倦,陸續的被自己的婢女們攙扶回房。

安宜從桌前晃晃悠悠起身,酒意上湧,讓她略顯頭暈,發現人已經走得差不多。

旁邊的女官伸手扶住,穩妥的說道:“公主回房罷。”

安宜頷首,理了理自己的衣衫,遂端直了身板兒邁步前行。頭暈也好、醉酒也罷,她公主的儀態還是要有的。

沿著夜間的幽靜小徑,她去往自己的院子。

快要到了的時候,一名嬤嬤追了上來,手裏捧著一個錦盒,說是卓怡郡主送過來的。

安宜迷迷糊糊的,記得對方是說過要送她什麽,於是讓女官收下,這邊也就回了院子裏。

院子背面靠山,同樣引了溫泉水經過,在房間後面修了個小池子,不如大湯池那邊,但也容得下人浸泡。

“駙馬呢?”安宜問,擡起袖子聞了下,上面沾了酒氣的味道。

女官會意,上前幫著把安宜的外衫短褂解下:“駙馬應當在正廳那邊飲酒。”

安宜想起來,他們男子也有酒席,便嗯了聲,揮手遣退了所有服侍的人。當房門關上,偌大的屋裏安靜下來。

她呼出一口氣,上身的衣裳褪去,頓時覺得身上松散許多。所以像小孔雀一樣美麗,也是要有代價的,那些突出曲線細腰的衣裳,有時候著實緊繃,酒喝多了尤其勒得悶氣。

現在好了,沒有人在,她只著一套抹胸襯裙很是輕快,只是露出的雙肩微覺得涼。

餘光中,桌上放著一個錦盒,正是卓怡郡主送來的那個,安宜走過去捧起來看。

院後面嘩啦啦的水聲悅耳動聽,她拉開推門,就看見了月光下的那一窪溫水。她幹脆坐去池邊,將裙裾全部提起,兩條小腿兒浸入水中。

溫熱瞬間由腳底升騰至全身,她舒服的喟嘆出聲。兩只腳在水裏輕輕踢著,獨有一份輕松的愜意。

想起身旁的錦盒,她手裏撈過來抱放在腿上,手指一勾,將那小別扣打開,遂掀開了蓋子來。正如卓怡郡主所說,這應該是全新的,錦盒邊緣甚至封著一層薄紙。

打開錦盒後,最上頭蓋著一層淺紅色的薄絹,顯得蓋在下面的東西有些神秘。

安宜一把扯開薄絹,看去裏頭的物件。只見盒內規規整整的隔成五塊格子,正間的長方大格,兩邊是四方小格。

“這是什麽?”她手裏取出大格裏的物件,拿到眼前來看。

觸手溫潤柔滑,是用玉石打磨成的杵狀物,要說是手把件的話,過粗也過長,而且頭上雕的總覺得奇怪……

“啪”,安宜手一松,那物什掉回到錦盒內。她瞪大眼睛,本來迷糊的腦子瞬間有了些清醒,然後想起在湯池中,自己兩邊的女子說的什麽。卓怡郡主送來的,就是她們嬉笑中所說的房中樂子玩意兒。

她胸口跳得厲害,卻又忍不住好奇低頭去看,這細細一端詳還真是像極那物,只是在尾端那兒洗了條繩兒。

再看另外四個小格,也是不同的物件。要說最開始拿的那物兒,只看形態便知是什麽,那麽剩下的四樣,她是完全不知道了。

她從一格裏捏起一只小銅球,鏤空雕刻的很是精美,裏頭還有一粒芯子,手一動便在裏面晃,像一只鈴鐺。幹脆,她手裏使力晃了晃,果然有清脆的聲音,同時手掌心能感受到別樣的震動,微微的發麻。

自然,鈴兒也有被一根繩系著。

也不知是不是酒氣上湧,她覺得很熱,幹脆慢慢滑進池子裏,看著錦盒,心中生出異樣的感覺。這些冷硬的物什,應當比不上真正的罷?

安宜趴在池邊,手裏隨意又拿出一件來看,是一枚玉環。真是越看越奇怪,完全都不知這些東西用來做什麽用的。

就當她又抽出一個像小布袋一樣的東西看時,手裏正試著布袋收縮力,房門開了,外頭是寶慶的一聲,駙馬你回來了。

門打開關上,韶慕已經站在房內,從半拉開的後拉門,他輕易看到自己的妻子正往水池裏縮腦袋。

安宜也沒想到,韶慕會突然回來。這廂可好,她慌忙把那些奇怪的東西塞回錦盒內,結果抱著這個盒子又沒處去藏,幹脆大喇喇的放在池邊,她自己整個人浸入水中。

她剛好的露出半張臉在水面上,看著韶慕走出門來,在池邊蹲下。

“你不是在大池那邊泡了半天?”韶慕笑,伸手過去摸上安宜的腦袋。

“喝了酒有些暈,”安宜把嘴巴露出水面,抿唇一笑,“還有不知是誰,在我身上灑了酒。”

說著,餘光心驚膽戰的瞅著錦盒……

“這是什麽?”果不其然,韶慕看到了盒子,收回的手落去盒蓋上。

“別動!”安宜大驚,哪還能維持的住穩當,撲通著就想去夠那盒子。

哪知池底滑,她一腳沒踩好,整個人咕咚一下摔進水裏,慌忙著手舞足蹈。

下一瞬,一條手臂攬上她的腰,將她帶著站好。

“咳咳咳……”安宜咳著,雙手抓上韶慕的手臂,被嗆得身子一顫一顫的。

韶慕站在池裏,幫她輕輕撫背,哭笑不得:“我還能搶你的不成?少見你如此的護東西,是得了什麽了不得的寶貝?”

寶貝?聞言,安宜咳得更厲害,當然這次完全是被嚇的。要是讓他看見,他心裏該如何想她?羞死算了。

“不不,”她極力回覆語調,搖著頭,“是,是給卓怡郡主的。”

說著,她堅定的離開他的身前,往池邊走去,兩只濕漉漉的手臂伸過去,想抱起錦盒。

韶慕奇怪,要是平常的話,安宜若是被嗆到,定然多少會對他撒嬌,眼下是怎麽看怎麽奇怪:“你喝了多少酒?”

他突如其來的一聲,心虛的安宜手裏一個沒拿穩,那錦盒就這麽翻了。

對,翻的很是徹底,裏面咕嚕嚕的滾出那根圓潤的杵狀物,果真是明明白白的展現出來。

“這是……”韶慕往池邊一步,伸手就將物什撿了起來,托在手心裏看。

安宜恨不得剛才自己直接被嗆暈過去算了,總好過現在這樣丟人。她垂著頭,感受到韶慕註視過來的目光。

“不是我的,”她小聲嘟噥著,兩只手絞在一起纏纏繞繞,“我也不知道卓怡郡主會送來這些東西。”

她也不敢擡頭去看他,完全沒有了平日的“囂張”。

韶慕又往池邊一站,陸續看到了另外四樣物什,硫磺圈、相思套、懸玉環和勉鈴,無一不是閨房事中用於助興的玩意兒。

“我讓人給她送回去。”安宜紅著臉,擺好錦盒開始想一樣樣的收拾回去。她才要抓上翠玉角先生,手就被韶慕握上,繼而拉著她抱住。

“知道不是你的。”韶慕道,他能不知道她嗎?平日裏跟個驕傲小孔雀似的,在某些事情上卻膽小的很。

安宜大松一口氣,順勢圈上他的脖頸:“對啊,真不是。”

她整個人被溫熱的湯泉跑得溫溫軟軟,臉兒紅潤潤的,說話時淡淡酒香自唇齒間散發出來,那件柔和的抹胸襯裙吃足了水,下垂了不少,突露出來圓乎的軟團來。

如此的月下良景,韶慕薄唇抿緊,手臂亦跟著收緊幾分,勒著她抵去池壁上。她輕輕地皺眉瞪他,宛如一個嬌縱的妖精。

她長長的裙裾飄在水面上,蕩漾開來,像一朵盛放的芙蕖。他吻上她的耳垂,在繁覆的裙擺中尋到了她的腿彎,使了些力道。

安宜踩在池底的雙腳分開,陡然一只架起在他的一側的膝上。她耳邊癢著,是他細細的話語,他對她說那就試試罷。頭腦嗡的一聲,她僵硬住,他的手從她肩側擦過,收回來的時候握著那枚翠玉角先生。

流淌的溫泉水,將一切潤得溫熱潮濕,但是安宜在納入那截翠玉的時候,明顯的被涼意激得一機靈。那股充斥的脹感讓她深吸一氣,額頭搭在韶慕胸前,兩只手抓緊了他的衣袖。

“似乎是不錯,嗯?”他吻上她的發,手指上纏繞著翠玉尾端的繩兒。

安宜本就有些醉意,聽著他的話咬緊了自己的唇瓣,但是包裹之處的感覺無法忽視,尤其是他松了松繼而又往內送,強烈讓安宜仰直了脖頸,齒間嚶嚶出聲。她趴在他身前,顫抖著,若不是他扶著,她鐵定倒下落進池中。

流水的聲音叮咚歡快,這樣清涼的春日深夜,因湯泉水汽,而氤氳出一副別樣的美妙。

安宜雙臂趴在池沿上,起伏的池水蕩滌著肌膚,亂開的發鋪散在水面上,身後的力道還未撤去。這時,耳邊一聲的輕響,她迷蒙著眼去看,見是韶慕從後面伸過手來,將亮晶晶的翠玉放回池邊。

她心裏一松,可下面就看見他把那鈴兒給拿在手裏,接著那處剛剛恢覆的空虛重又填滿。

院落大概是李萼特意挑選的,安靜怡人。後面是幽幽山巒,前面是冒出的溫泉。

夜裏一陣輕風,便帶著無數的荊桃花瓣飛舞,美不勝收。

最後,那錦盒到底無法再還回去給卓怡郡主,淩亂的散落在不大的湯池邊。

後半夜快天亮的時候,下起了雨絲,淅淅瀝瀝的沖刷著每一處。那些嬌艷的花朵,在雨露滋潤下,更加綻放出妖嬈多姿。

次日的清晨陰暗昏沈,整座山巒都籠罩在陰雨中。

但是這些絲毫不妨礙安宜的好心情,少少的吃了些朝食,她便坐在窗前賞著外面的雨景。

其中,她的視線獨獨落在花樹下的男子身上,他芝蘭玉樹,一派風華,正在冒雨給她折花枝。

跟寶寶們說一下,文文改了個文名,感謝支持正版的寶寶們。新文名叫《惹嬌嬈》,煙是個文名廢,真沒辦法。明天會換個封面,別不認識我啊。

還有寶寶想看平行時空的女鵝和駙馬,先婚後愛真香打臉,沒問題,安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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